Mori·Malfoy

【恋漫跨年24h】R＆W红与白

　　你好我是二十一点//

　　除夕快乐！！🎉🎉

　　#死侍x你

　　#ooc预警%

　　#渣文笔食用愉快%

　　可配合BGM：goodfeelings -naked bibi

　　

　　*

　　玛格丽特不算宽敞的空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。浓妆艳抹的女孩瘫软在大胡子男人魁梧的身躯上，在暗处勾起自以为妩媚的笑容，对他身后的年轻男人抛了个媚眼。

　　一群体型大小不一，却都凶神恶煞的人各自成群，或聚在一起高谈阔论，或酗酒豪赌，或玩着筹码颇高的斯塔克台球。

　　玻璃破碎的声音往往伴随男人的怒吼，千篇一律的音调，铺垫千篇一律的痛呼，最后是肉体砸在某处砰的一身响。

　　进展到这时，人群就开始欢呼了。不过没人欢呼胜利者的姓名，这些赢家名单从不固定，流动得太快，没人记得住，也没人愿意记。赢了赌注的人咧着嘴脸肆意挥霍，输光筹码的人大声咒骂，将怒火注入桌上无辜的酒瓶，留给地板一地残渣。

　　旧的名字被轻松抹去，新的字母一笔一画把过去吃抹干净，就像墨西哥鸡肉卷里的鸡肉一样理所应当。

　　不过，修女玛格丽特的“死亡之池”名单上，醒目的第一行总是被那歪歪扭扭的两个单词占据，就像激湍中心雷打不动的凌厉石块。

　　啊，他怎么长得像个牛油果似的。

　　那个姓名的拥有者既不振臂欢呼，也不破口大骂，而是执意把自己关在吧台昏暗的角落，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混着冰块的烈酒。整个酒吧，似乎只有他抱着喝酒的目的。

　　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泡泡糖，挑了块印有汽水图案的拨开扔进嘴里，咬肌配合步伐的节奏开始上下运作。

　　你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，对上他暖棕色的漂亮瞳孔，吹出完美的浅色泡泡。

　　还没等你骄傲多久，一根手指半路杀出，向那颤颤巍巍的小可怜下了狠手，残忍将它夭折在襁褓之中。

　　你瞪着那双手的主人，他涂满颓丧意味的嘴角还沾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得逞。

　　你懒得理他，清了清嗓子，刻意压低了声线：“pool sir？听说最近想死啦？”

　　他没什么反应，抬手招来了黄鼬：“给她来杯“口爆＂。”

　　“嘿，你就这么对一位能帮到你的女士？”你环抱手臂抬眉看他，又是个浅色的泡泡。

　　“女士？你看起来只像刚刚成年的小屁孩。”他抿了一口杯中剩余的龙舌兰，吉格杯透明的杯壁沾着一滴几近透明的浅棕色酒液，灯光透过酒液，折射在栗棕色的卷发上，融进琥珀色的瞳孔。

　　气泡与他的声带相互配合，尾音与气泡一同落下。你抢过他手中的吉格杯，无视他不满的抱怨，把破碎的树胶吐到所剩无余的棕黄酒液里。

　　

　　“韦德威尔逊，你相信神吗？”

　　 他的瞳孔是温暖的棕色，可一眼望进，视线触及到的却是翻滚着白沫的冰冷汪洋。

　　

　　他轻蔑的笑声回荡在周遭的空气里，

　　‘Deadpool never believes gods.’

　　‘But now ，you have to.’

　　

　　*

　　“简单来说，上帝派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上天堂，怎么样，感动吗？”你用手肘撑着下巴，偏头观察他脸上的表情。

　　“小屁孩还是别出来做梦了。”

　　得了，不相信。

　　“你不信啊，你可以看看黄鼬。”

　　你走到黄鼬面前，伸手扯了扯他垂在脸侧的中长发。

　　黄鼬吃痛，却没有直接打掉你的手，而是略过你四处张望着寻找始作俑者。

　　你回头朝韦德耸了耸肩，走到开阔的区域。你活动了下肩膀，朝他眨眨眼，背后豁然张开一双雪白的翅膀，庞大的羽翼却还是打到周遭的人群，把人推移开几米。人群对这凭空的推搡惊异咒骂，你啧啧嘴。

　　“怎么样？还不信？”

　　“Shit，哥是无神论者。”

　　“那你得改改你的信仰了。”你把翅膀收回，坐回位子。

　　“你帮哥死去？你怎么帮哥？哥死不了。”他问黄鼬重新要了一杯龙舌兰，抿了一口，水渍留下他的唇印，从杯口沿着杯壁慢慢滑下。

　　“我能抑制你的自愈因子。”

　　“但我现在不太想。”你挑眉看他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一眨一眨。“我有什么好处？上帝那个糟老头子没给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
　　他暖棕色的眸子直视你装着星絮的瞳孔，“你想要什么好处？哥能满足你，只要不是陪睡一晚，吻还是能接受的。”

　　你抛了个浑然天成的媚眼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，“等到你家，你就知道我要什么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韦德威尔逊推开房门，站在门边张开双臂抿紧嘴唇，还嫌不够又闭上眼睛，“来吧，我准备好了。”

　　你径直掠过，侧身一脚踢上他小腿，“你有病啊？”

　　“把你家所有的零食都拿出来，把我伺候的满意了，我就让你死。”你往沙发上一坐，妥妥一副大爷相。翅膀被释放，却没完全张开，乖乖地贴在背上。

　　“还有啊，我要去游乐场，我要玩碰碰车，旋转木马，摩天轮，你晓得我在天上看得有多羡慕吗？”

　　单词一个个砸在韦德的鼓膜上，震得他有些失神，眼前浮现她嘟嘴抱怨的可爱模样，“韦德，我要去游乐场，我要玩旋转木马，摩天轮，你晓得我有多羡慕吗！”

　　他的小姑娘，也说过这句话。

　　韦德死死盯着你，企图从那张陌生的脸上找到她的蛛丝马迹。

　　视线一点一点上移，最终盘旋在琥珀色的宝石上方。那双眼睛清澈明亮，里面孕育着山谷清晨饱和的露珠和蜂巢里甜甜的铭黄蜂蜜，融合了一切美好的事物。

　　太像她了。

　　“你是谁？！”他愤怒地叫喊，破碎的尾音在空气中无助颤抖。

　　你对他突如其来的怒吼满头雾水，“我？我是上帝的走狗。”你舒张背后半开的翅膀，大大方方地抖了抖，瞥他一眼。

　　空气里飘着几根洁白的羽翼，一路游荡到光秃秃的地板上。

　　“......你还记得你生前的事吗？”韦德的声音软了下来。

　　“不记得，没人记得。”

　　“每一位踏入天堂的灵魂，都会忘记生前的一切，你的过去，你的爱人。”

　　“我们是一张张白纸，脑子里只有上帝下达的任务。”

　　“完成它，是我们唯一的目的。”

　　没有人说话。

　　你们只是互相注视着。

　　韦德威尔逊有一双悲伤的暖棕色眼睛，明明是带来幸福的棕色，可他眼里磅礴汹涌着悲痛的巨浪。

　　他的瞳孔里住着一片会流泪的大海，孤独地流泪，孤独地翻腾。

　　海水包围你的周身，钻入你的鼻腔，把你的呼吸溺在冰凉的泪水中，窒息的痛苦持续敲打你的神经。

　　周遭深蓝色的冰冷海水，红衣男人用尽全力的拖拽，还有他俯身绝望的亲吻，被撕扯成碎片的画面交织浮现在视野中，海水依旧蚕食着你的感官。

　　你狼狈地抽回目光，大口大口汲取着氧气，胸腔剧烈起伏的过程中，你发现桌上边角褪了色的两人相片。

　　相片没有被封在相框里，皱皱巴巴地躺在桌上。相片里韦德搂着一个卷发女孩，两人都带着甜蜜的笑容注视着镜头，一个琥珀色，一个暖棕色，注定彼此陪伴。

　　女孩脸颊处有大团大团的深色水渍，面部甚至有些磨损。相片的边缘有许多细小的裂口，纸质被摩挲出细小的绒毛，记录微风拂过的身影。

　　它的主人在这张相片上留下了太多思念的痕迹。

　　你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：“你确定你要接受死亡吗？”

　　“即使你到达天堂，你也不会有任何记忆，你不会记得她是谁。”

　　“即使你们相遇，也不会有人认出对方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死亡女神的亲吻代价很高。你确定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确定。”

　　“就像我确定我深爱她。”

　　“我忍受不了没有她的余生。”

　　“我爱她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......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*

　　我知道这很滑稽，穿红色紧身衣的变态老男人被温柔可爱的小姑娘搂在怀里，关键这小姑娘身后还长着一双庞大的翅膀。

　　羽翼上下拍打，扬起飓风带着你们穿梭在布鲁克林市区。

　　一到曼哈顿海滩，你就毫不客气地把韦德扔了下来。他没有准备，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，你得逞地哈哈大笑，落了地抱臂看他。

　　“记得给五星好评哦。”

　　他朝你比了个中指。

　　正值夕阳，光晖洒在海面上，融进每一片扬起的海浪，连带着泡沫都闪着光芒，星絮提前登场，仔细亲吻着每一颗水滴。

　　“再陪我看个日出吧。”韦德坐在沙滩上，双手撑在身后，他的手掌沾了沙粒。

　　你挪到他身边，抬头远望那颗圆滚滚的光球。夕阳染红了一整个天空和大海，把沙粒也烘得暖洋洋。微风打着旋儿，缠绕在你的发尖，把发丝托着乱飞。鼻尖嗅到他身上的味道，温柔的血腥味。

　　你转头看他，红色面罩盖住他脸上丛生的疤痕，把那些痛苦掩盖在嬉闹的外表下。

　　“你知道吗，我特别怀念那种感觉。风吹在脸上。也许你还活着，根本没把这当回事。但我真的很想那种感觉。①

　　“死亡，不恐怖，但孤独。”

　　你不给他回答的机会，起身朝他伸出暖烘烘的手心，“走吧，pool sir. 迎接你的死亡。”

　　他突然笑了，可能是余晖太过炙热，把他热的发汗，连面罩都烘湿了。

　　

　　你把韦德带到高空，声音被云朵哄睡着了，传达到他耳朵里只有细微的音量。你尽全力朝他吼着，最后一次询问他的想法。

　　他又朝你比个中指。

　　你把他一甩，直接扔了下去。

　　他笑嘻嘻地掉了个方向，把坠落当靠垫，仰躺在火红的云层里。

　　他飞速下坠，砸破无数云朵，飞散的云絮绽放成一朵野蔷薇。②

　　他重重砸在海面，把那些金色的浪花染成破碎的红。海面吞噬翻卷的泡沫，企图把他掉落的痕迹清扫干净，把他枯萎的爱情埋葬在深海。

　　你的心脏霎那间被疼痛席卷，有人在你心上狠狠扎下一把锋利的刀刃，一下一下地搅动折磨。你支撑不住，再无力拍打翅膀，从高空摔下。风呼啸在脸上，刮的脸生疼，未收的翅膀被风撕扯啃咬，割下半边羽毛。

　　你用尽最后的力气，用伤痕累累的羽翼包裹住自己的身躯，坠入海水。巨大的冲力成了疾风的帮凶，穿过翅膀微弱的保护，狠狠砸在你的全身，又折返，在你头部全力踢了一脚。

　　你全身疼的麻木，心脏的痛感却越发清晰，鼻腔里灌满了咸腥的液体。思绪被扯乱，开始顺着深蓝的海水飘动。

　　

　　有人在说话，起初是耳边轻轻柔柔的声响，逐渐演变成繁杂的絮絮叨叨，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反复播放着。音量逐渐加大，依稀辨认出三个单词。像一个徘徊的幽灵反复游荡，是一个男人绝望又温柔地呢喃。

　　我爱你，韦德威尔逊的声音。

　　你猛的睁开眼睛，四处寻找脑海里红衣男人残留的剪影，血红的光束穿透海水，笼罩在你周身。你无力地挥动手臂，向那光束靠近。水流推动全身，把你带向海洋深处，重力拖拽着你，企图把你拽向无光的深渊。

　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你想起了一切，想起了过去，想起了爱人。

　　你是他的小姑娘，韦德威尔逊的小姑娘。

　　溢出的眼泪被水流舔舐干净，只留下发红的眼睑，和漂浮在海水中伤口猩红的血液。

　　透明的血珠在光束中闪耀，上升。既美丽，又悲伤。你想起韦德威尔逊遮遮掩掩的伤口，伤口上沾染的血液也是如此。

　　做了天使，还是会遇到你呢。

　　做了天使，也还是会死掉呢。

　　那团血红的光线突然消失，你抬眼望去，发现那位再熟悉不过的火红色。现实和记忆交织重叠，他费力向你游来，伸手牢牢抓住你脆弱的手腕。他拖着你往光束游去，你的视野模糊一片，最终拉上了黑色的黯淡幕布。

　　

　　*

　　你睁开眼睛，琥珀色的瞳孔映照出韦德的熟悉的脸，面罩被他扔在沙粒上。你心脏疼的更甚，直起身抱住他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都想起来了。我全想起来了。”你哽咽着，手臂收缩，越搂越紧，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。

　　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我的小姑娘。”韦德小心翼翼避开你背上的伤口，轻轻安抚你。他偏头亲吻你的发丝，亲吻你的额角，亲吻你的鼻子，亲吻你的嘴唇，亲吻他丢失的爱人。

　　“你永远是韦德威尔逊的爱人，天涯海角，我都能找到你，把你带回来。”

　　“不对，这次是我找到你！”你红着鼻子，眼里还装着琥珀色的泪水。

　　他吻去你蜂蜜味的眼泪，暖棕色的瞳孔不再畜养流泪的大海。

　　夕阳还剩下小半个浮在海面上，你和他依偎在一起，等待布满星光的夜晚降临。

　　你突然想起身后这对残缺的翅膀，挣脱韦德温暖的拥抱，拔了根所剩无余的羽毛端详了一会儿。这根羽毛完好无损，仍是当初那般洁白无瑕，你把他捧在手心，慎重其事的递给韦德，“给你留个纪念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他接过，把羽毛别在心口。

　　你握住背后的翅根，用力拉扯。鲜血快速喷涌，整个背部鲜血淋漓。血色滴在沙粒上，把沙粒裹挟在腥甜气味里，撕下的破碎翅膀掉在沙滩上，余晖包裹洁白，闪烁血红的光点。

　　撕心裂肺的痛苦扎在你背上，似乎有成千上万的箭矢穿透你的肩膀，你倒在韦德怀里，耳边贯彻嗡嗡呼啸的风声，他在耳边大声吼着什么，你听不清。

　　你吻上他惨白的嘴唇，把嘴里的腥甜涂抹上他的味蕾。你尝到丝丝咸味，是他的泪水。

　　唇瓣分离，你贴在他耳边。

　　“我把翅膀扯掉了，这样我就可以留在人间，和你谈情说爱，永不分离。”③

　　“韦德威尔逊，我爱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①出自《天蓝色的彼岸》

　　②野蔷薇花语：浪漫的爱情（和你一起转到天堂）

　　③改自BGM网易云热评

　　天使自扯翅膀不会迎来死亡，他/她会受到上帝的庇护，但代价是承受钻心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