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ri·Malfoy

Welcome to my cage little lover.

【Lokix你】爱哭鬼

%国庆假期快乐!


其实,本来,这是中秋贺文🌟


#时间线为雷一过后

#ooc预警#

#渣文笔食用愉快%


“你尝过眼泪的味道吗?

是比那些药水还苦涩。”




*

他们都叫我爱哭鬼,可我一点都不喜欢流泪。


我讨厌眼泪。

我讨厌眼泪流到嘴里的味道,讨厌泪水滑过脸颊痒痒的感觉,讨厌它留下的黏黏的水渍,连带着讨厌我自己。


我控制不了眼泪受到重力的牵扯,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让我心烦。

我是一个无能的人,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,更无法控制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。

我孤独会哭,焦虑会哭,愤怒会哭,兴奋会哭,思想放空依旧会哭。有时候街上遇见的一家三口就能让我失控,这种无力感从童年开始折磨我至今,仍是不肯放过饱受摧残的我。


父母的拳脚不能容忍任何呜咽和反抗。所以我克制了肩膀的颤抖和身体本能的瑟缩躲避,我可以紧闭下唇不漏出一点声音。


只有眼泪,我拦不住液体的走向。


我常偷溜到天台上,蹲在黑暗的角落。

只有一点点月光愿意落在这里,但在这,月亮却愿意被看的清清楚楚。


我缩成一团,月亮在安慰我,呜咽变为嚎啕,我可以尽情展露真实的情绪。


哭累了就睡一会儿,醒了我还可以哭。


有月亮陪着我,温柔地拍打我的背脊。


后来,呜咽被我通通嚼碎咽下了肚。

我还是没能搞定眼泪。


我练就了毫无痕迹的哭泣,除了脸上偶尔反光漏出的泪痕。

月亮还是看,好像通透我心里熟悉到麻木的绞痛。


我看到楼下车流窜得飞快,路灯照射在地上,与车灯明晃晃的碰撞,像刀尖锋利的光。


我用脚往楼底踢了一粒石子,盯着石子与砖瓦碰撞粉碎,细听石渣坠落在地的沉闷响声。


对面楼里男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哭泣打搅了夜晚的寂静,窗帘透出男人抬高手臂的剪影,还有隔壁歇斯底里的咳嗽声,药罐被开启,药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

在睡梦中也不错。


我在寻找月亮铺设的路径,让我可以接近它的路径。


有三两只麻雀飞过去,在月亮上留下剪影,如果是我,月亮会接住我么?

我走到边缘,张开双臂感受风吹拂过我的脸颊,是月亮的双手帮我擦去脸上的液滴。

我伸出一只脚,单脚站立的感觉很不好。

悬空的脚下是被我踩在脚底的城市,重力在拉扯,脚下有座衍生到月亮的桥。


我重心前移,月亮却说话了。

是动听温柔的嗓音,他说,这不是我要的那条路。

我反问他,他却不再肯说话。


既然他不愿意接住我,那我只会变成破碎的石子。

碎成那样,太痛了。


我收回那条腿,脸上泪水淌过的地方干涩地发疼。


月亮今天不欢迎我。

我不想回到漆黑的房间,但我没有选择。


即使成年之后我就逃离了令人作呕的“家”

但我还是害怕一个人独处,打开所有的光源都不够。

只有和月亮待在一起我才不会害怕。


我藏起所有的情绪,缩回我狭小的床上。

我的床上总是没有月光,但是被子里有,梦里有,枕头上也有我带回来的月亮的气味。




*

我开始到处寻找接近月亮的方法。


是在夜晚映着月亮的河里吗?

或是在家里放满热水,荡着波纹热气腾腾的浴缸里?


刀片反射的月光可以带我去吗?

还是漆黑小巷里闪着的幽光?

还是和月亮颜色一样的药片?

梦里有皎洁的月亮。


我不知道,月亮不再回应我了。


美工刀触碰肌肤的感觉凉的让我打了个冷颤,月亮也是这么冷吗?

刀在我手里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,一节一节的刀片映着冷光。


我有一点犹豫,刀尖是和月亮一样的冷色,我的血液却是炙热的红色,刀是冰冷的,月亮一定也是冰冷的,我怕我的血液烫的月亮生疼。


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双手使了力,刀尖划破了皮肤的纹路,一道很浅的痕迹。有细小的血珠渗出,慢慢汇聚成一条赤色的线。

我把美工刀攥在手里,打开浴室的门,故意让刀发出缓慢又清晰的响声。


我看见一个男人。

他穿着绿色的衣袍,透过暗色的血斑和破碎的布料仍能看出它用料的考究。

男人的头发凌乱,他捂着腹部,亮着绿色的眸子咬牙看我。


我陷入他绿色的漂亮眼眸,透亮地闪着光芒,眼底有隐忍的疼痛,还有压抑的绝望。

他的眸子在悲泣,有熟悉的水珠浅浅的盛在他眼角。

他很痛苦,但他用他狠戾的眼神自以为伪装的很好。

他垂下的手指尖在颤抖,我的鼻尖又有一点酸涩。


我扔掉手里的美工刀,转身翻找出盖子上积满灰尘的急救箱。

我忽视他无力的抵触,掰开他捂在小腹上血迹斑斑的手。


伤口很深,还在往外涌着血。

我有点手足无措,只好给他先打上一针吗啡。

他好看的眉头揪在一起,我克制自己发颤的双手,努力放轻动作。我压抑视线触到的猩红,盯着他闭上的眼角。看他的样子,估计是个亡命之徒。


最后一针缝合上他骇人的伤口,可能是药物的作用,他就这么沉沉睡去。


我的手上沾着他的乌色的血液,暗沉的黑红色和满手的血腥气刺激着我神经的震动,大脑一片血红。


棍子破空的风声,肉体的闷响,地板的冰凉,全身上下的痛感。


青紫的伤口和男人背光的责骂,女人的附和,还有脸颊嘴里火辣辣的痛。


我的眼前一片血红,我好冷。我努力抱紧自己,我还是冷。


耳边的责骂变本加厉,嗡声冲刺我的鼓膜,贯穿我的大脑,我用力捂住耳朵。


身体开始发颤,我害怕,我害怕!


我的泪腺不断涌上的是血液,我抖得厉害,再也止不住的呜咽声转变为嚎啕尖叫。


停下来、停下来!


身后一股外力把我拽回现实。


冰冷的双手盖住了我手上的猩红,耳膜仍在不断叫嚣,我眼里不再血红,只是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。

指尖扣在我的红痕上,我反射地缩了下手,它好像看到了我的伤口,着力点换了位置。


影影约约有熟悉的声音,一遍一遍盘旋在我脑海,一遍一遍清晰。

磁性的声线和上扬的尾音,有急切的情绪。


是月亮的声音,是月亮。


我眼前是绿色的月亮,他闪着耀眼的光芒。我上下耸动的肩膀逐渐平息,视线也逐渐开阔,有一滴眼泪掉了下去,砸到地板上。


他不是我的月亮。


是那个男人。


我自以为得而复失的落差感让失落明晃晃的坠在眼里。

他识趣的松了手,一脸嫌弃地甩着。我道了谢,又质问起他的身份。

他眉头又皱在一起,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。


“我是神,蝼蚁。”


我诧异地看着他,不是因为他所讲的内容


他的嗓音真的和月亮一模一样。


我不相信他,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。

我邀请他暂时住下,或许从他身上我可以找到我寻找的那条路径。

他有些错愕,随即又摆出满脸的嫌弃。


眼前的男人很落魄,但他带着血斑的绿袍下举手投足都是如此优雅。

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像月亮一样高洁。


他或许—真的是神。




*

隔天早上我就被他吓了一跳。


他的头发被打理得井井有条,黑色的发丝像瀑布一样倾泻在他肩头,随着他的走动服帖的垂散着。

质地上成的墨绿色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比例,整个人溢散出高贵的气质,阳光氤氲在他周身,与昨日狼狈的他截然相反。

他行动自如,好像昨天那个血人与他毫不相干。


他看见我,微不可查的扬了扬眉,手里的绿宝石权杖敲了敲光秃秃的地板。


“太简陋了”


是,怎么能委屈神呢。


我服侍他享用了简陋的早餐,虽然他好看的眉毛始终皱在一起,挑剔的话语总是跳跃在他舌尖,但他咀嚼的频率却没慢下来。


对我而言是种享受。


我盯着他绿色的瞳孔,看他细长的睫毛翩跹,睫毛带动的空气形成细微的风,吹到我的餐盘里,连他眼底深处隐藏的忧伤一起咀嚼咽下。


-

我带回来一块羊毛地毯,是和他眼睛颜色一样的墨绿。


脚掌被细腻的绒毛顽劣的挠着,轻痒,又温暖地引人发笑,长长的羊毛铺在地上,风走过也要留连徘徊一会儿。


神再一次刻薄了我的审美。


我赌气走进房间,过了一刻又悄悄伸出脑袋。


那个高贵的神搬来一张藤椅,赤着脚踩在羊毛垫上,正在读着他不知名的书。


我缩回去,双手堵住喉咙口的笑声,笑声就报复我,钻进我的心房,挠得我发痒。


我很雀跃,我很期待,我马上就能找到真正到月亮身边的方法。

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。





*

神睡着了。

我还是在天台上,月亮仍陪着我。


我耳边是月亮的低语呢喃,他在我耳边轻笑,他还是温柔地发着皎洁的月光。


他拥着我,用他洒满我全身的光,冰凉又温暖。


我在神那里没有找到答案。


于是我问月亮。

我再一次问他,他还是沉默。

我始终找不到答案。


眼里又氤氲了水汽,我开始觉得冰冷了。


鼓膜开始躁动不安,厉声尖叫。


仍是男人的咒骂,女人的附和。


我颤抖,尖叫乞求月亮的帮助,他温柔又遥远,对我说:“用之前的办法。”

我跌跌撞撞跑回客厅,视野一片漆黑,胡乱翻找着。


玻璃杯被我推倒,狠狠摔在地上,我听不见刺耳破碎的声音,但神被吵醒了。


他冲出房间,我也正好找到我要的。


他看见我握着被我藏起来的吗啡,冰凉的针管刺进我叫嚣的血管。


他怒吼着奔来拽下我的针管,我刚推动活塞。


我双手保持着动作,在空中剧烈地颤抖,他责骂的怒声被我喷涌而出的滚烫泪珠吞没,我好像抬起了头,眼前却是一片漆黑。

我什么都看不见,我什么都听不见,但我能感受到神的怒火。


泪水从我的唇角钻进我的嘴里,在我舌尖留下苦涩的味道,好像医生灌给我的药水。


我咬紧唇,喉咙吞咽下泪水和呜咽,却吞不下颤抖。


嘴唇被我咬的渗出血珠,凝成一大滴,再被我的泪水稀释。


手心里冰冰凉凉的,但有力温暖。

是月亮吗?


手臂上扎出的针孔也变的凉凉的,手腕上那条红痕留下的印子也凉凉的,有什么在安慰抚摸它。


我被拽进一个冰冷又紧箍的怀抱里,颤抖逐渐被镇静。


我的呜咽有些绷不住了,有少数撬开防守,钻了出来。



突然,唇上也染上冰凉。



苦涩的泪和猩红的血被熟悉的气息卷入舌尖,冰凉糅过每一寸口腔,连我的呜咽一并带走,眼前好像有绿色。


绿色赶走了黑暗,视野渐渐清晰明亮。


是绿色的新月。


是神。


绿色的新月充满悲伤和怜惜。


还有爱意。




他逗留的这几个月里,神终于说出他的来历,但从不肯透露一星半点有关他的悲伤绝望。


我也问过他接近月亮的方法,他却像月亮一样沉默。


而他,最终知道了我的秘密。


他可能去问了月亮,或者,他就是月亮。


医生说,我得了重度抑郁症。

说我温柔的月亮是假的。

硬给我灌下苦涩的药水。

还说,月亮陪了我多久,我就病了多久。


所以我逃跑了,我要跑到月亮上去。


我还存了一抽屉吗啡。

我在里面可以找到路径。


但是现在,神降临了。


我的泪水滑下,他用冰凉的吻吻去。


他终于敞开了所有深埋的悲伤,拥着我的手交错在我凌乱的发丝里。

我回抱他,把头埋在他臂弯里。


泪水仍在流,却不是苦涩的。


他拥着我,我拥着他,我们互相慰藉。



孤独狡猾的邪神,又是墨绿色的新月。

属于我的新月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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